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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
作者:天闩本章字数:8668更新时间:2020-05-21 20:00:36

“四十年前的一个夏天,在医院里有两个婴儿出生,一个是我,一个是我弟弟。我们面容相似,在擅长的东西上却相去甚远。

作为一个经商世家的人,他绝对是合格的,他的贸易思路比我好上太多,而我从一开始就没在这方面上过心过。

十六岁的时候,我们分别考进了两所不同的学校,他从商,我学文。家里有了意见。

一开始,他们只是侧击旁敲分问我有没有兴趣换一下职业,我没同意,于是建议变成了要求,我被他们安排去了我弟弟的学校。

那一年,我第一次体会到不及格的滋味。

我问他们,为什么非要逼着我去学商,他们说‘总要有人继承家产’我又问,不是还有我弟弟嘛。他们不说话了。

二十三岁,他们将我们安排进了同一个公司,我挂名总裁,他挂副的,你们能猜到的,我怎么可能会把心思放在公司上,我盖章一丢就在家过了三个多月的居家生活,直到第四个月……家里人通知我去参加庆祝……我才知道我弟弟把公司的营业额翻了一倍多。

我虽然不学这行,但我也知道这种业绩难度不小,便把实际情况告诉了家里人。可……他们似乎不以为意,后来,二十四岁的时候,家里正式将财产继承人,企业安排给了我,在交接仪式上我看他脸色不对,我问了他一声,他说他不舒服先回去了,整场仪式就再也没来过现场。

直到有一天,我发现我一觉醒来出现在一片漆黑的密室里……可能被关了一天多两天吧,我再一次被放出来放出来的时候是被人强制喂下毒药,带到了一个密道里……在哪里,我看到了家里的所有人,至少我当时以为是所有人。为了活下去,我吃了半个多月的尸体,用手挖通了密道,我的脸也因为毒素毁容……身体也留下隐疾。哈,倒是剩了我整容的功夫,再后来,你们就都知道了”

几人相视一眼,又问:“你把剩下的受害者藏到哪去了”

他呲的笑了一声:“受害者?他们现在只是一堆尸体”

“他们在哪”

“松开我,我就带你们去”他晃动着手脚上的枷锁,没有起来。

局长向莫言投去了询问的目光,他也不能确定安不安全。

“解开吧?他应该没什么战斗力了”而莫言又向杜若然询问。

“留着手铐吧,那东西不影响走路”她犹豫了一下,给出自己的建议。

管家一听冷笑一声,开口:“这不是商量,这是条件,明白吗?想找到他们,你们就得给我解开”

看着他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,只能无奈给他解开。法律早就威胁不了这个人,因为他早已将生死置之事外。他大可一个人承担下所有的罪证,而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这些受害人与十三年前的那些人一起下落不明。

“可以,我们答应你,但我想你不会介意有人扶着你吧”局长摸索着他的底线,又一次开口。

“呵……别太小看我,短短一截路我还是可以走的”

听完他的话语,众人有点意外。受害者的藏身处居然就在这里的不远处……而他们居然没搜查出来。

这种事情再想也无济于事,局长给他解开了身上的锁拷,他起身轻轻拍了拍衣服。逃跑?他确实想过,但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,他心里非常清楚这点。他与身旁站着的那人差距有多大早就在刚刚的对弈中被证明。

唯一不解的就是他为什么不直接搜查自己的记忆,他与哪个组织的人接触时已经不止一次亲眼目睹这样的事,难道是……不同的人掌握的能力不同?

抱着这种疑惑,他十分配合,因为他知道这是他最后,也是唯一一个亲眼看到那些人尸体的机会,如果不配合,那他可能会采取什么特殊手段。死不要紧,但如果不能确认他们死去,那就很亏了。

想明白了之后,他泄了口气,辛苦了二十多年的报仇基本上已经落幕,一身本事也已经去的七七八八,可以歇歇了。

他略微加快了脚步,走下了楼梯,经过走廊,走出大门,回到了庭院内。

看着面前的花圃,他想了一想方位,指着左边对他们开口指令:“看到前面那块花蒲了嘛,把草坪掀开,底下的土扫掉,有个铁门”

他身旁的警察一身冷汗都随着话语滑下来,当初是他们负责检查的庭院,往大了说那就是失职。

不过看着局长没什么脸色上的变化,他们也松了口气,听着管家的指示走到草坪旁边。

“就是你们面前的这块地,把草坪掀起来,把土扫掉”

两人点了点头,抓着草坪就开始翻,刚开始时还有着根茎连接的感觉,可翻到中间的时候,已经变成没有任何连接,仔细摸索,似乎中间部分采用的是假植被。再往地面上看,借着月光可以依稀看到地面上的土壤,大约两三厘米左右,土壤还带着水分粘的较牢,他们扫了两下,便发现了后面补上的沙子区域,在哪里很轻易的就发现了拉动铁门的锁链。

随着一声轰鸣,地面上的大门被打开,铁门之内是一条向下盘旋的楼梯,楼梯顶部挂着几盏淡黄色的灯,功率很低的那种,光线昏暗。管家叹了口气,只身先踏入了楼梯中,在他之后,莫言紧紧跟着他的步伐走入楼梯,楼梯很窄,并不能支撑两个人并驾齐驱。莫言便跟在他身后扶着他肩膀,本来应该由警员走在前面,但考虑到安全问题,众人没有对管家先入楼梯的做法表示不满。

走了一会,大约一分多钟,众人来到一扇门前去,推开之后,是一个房间。房间很亮,是白炽灯,在房间的四周堆满了黑色的裹尸袋,数量惊人,两排遗体叠了两层。

莫言看着面前的这些尸体,开口询问:“这些人是……”

“我家人”

他强调了一下,众人立刻就明白了他说的是谁。以他这种已经报复自己弟弟全家的性格,躺在这里的只能是十三年前的哪些受害者。

“你知道嘛……他们在这躺了多少年,我甚至不敢打开裹尸袋看看他们,我怕他们爬起来问我我报仇了没有。我也不敢将他们带出去安葬!他们只能躺在这个地下室里!可我连他们是谁都已经分不清了……”

他指尖发白,可语气却是冷静。这是他十多年来第一次说的这么舒心,也是第一次将这些话说给别人。

他叹了口气,事件结束之后,也许再过不久,他们就都能堂堂正正的入土了,只是……想到这他打消了之后的念头,毕竟自己有没有机会亲手将他们安葬都不一定。此时,他似乎觉得头有点晕。

管家身后几人听到他的说法之后,心里也是暗叹,在这个月犯罪之前,他可是一个人承担了十多年的苦痛。

最后,他们向杜若然投去询问的目光,意在查询尸骸。

她一见心里也了然,越过管家边走边开口:“你应该不介意我帮你亲戚正个名吧”

“正……名?”他似乎有些不解。

“你不是说因为忘了他们身份了嘛,我们只要根据性别和骨骼推算的大致年龄,就可以匹配上他们的身份”

她打开房间中的裹尸袋,骨骼很乱,但能看得出来曾经有人尽力将它们收好。

“是嘛……好”管家应了一声,但看起来却有点兴致缺缺。

局长与莫言一看,既然这里已经有人负责,哪行程就该继续了。

莫言轻轻敲了敲管家的肩膀,他回头一看,正好对上了莫言的眼光:“继续走吧,这里还没到我们的目的地”。管家点了点头,继续向前走去,在经过了大约三排裹尸袋之后,他推开末尾的门继续向下。走了一会,似乎就在楼梯中间的位置,气温一瞬间明显降了下来,地面上甚至还残留着积水,空气里的气温似乎连十度都没到,气温的骤降使得众人很不适应,外界的气温即便在夜里也保持了接近三十度,这种气温下自然不会有人穿着大衣,不过最前面的管家都没有出声,一群大小伙子自然也不好叫冷,硬抗就完事了。

又走了几个台阶,最前面的管家开口了:“你们看着脚下,积水很多”

“哦,哦?”莫言有点惊讶,他居然如此好心。

“不用意外,你们帮我收敛了遗体,再让你们摔了我也不好意思”他摆了摆手,没有回头。

“是嘛……”回完他之后,楼梯里又陷入了沉静。

过了半分钟左右,在经过了两个小房间,他们站在了楼梯最低端的末尾,而他们面前只有一扇大门。

管家叹了一声,正准备去推门,却被局长拉住。局长神情认真,开口说道:“都到这了,也该让你歇一歇了”说完,他朝后面打了个招呼,后方的警员立刻心领神会,硬挤上来给他重新带上了枷锁。

“你也太谨慎了”管家看着手上的手铐,脸上似笑非笑:“你是不放心我呢?还是不放心你身边这小哥呢?”

莫言一听有些意外:“你嘲讽他就嘲讽,跳我脸干嘛”

“嚯,你们两个我都不放心”局长大大咧咧的回了一句,也不准备继续跟他扯皮,直接自己推开了眼前的金属门。

“真伤心,居然不相信我”莫言调侃了一句,走进了房内。

房间与先前不同,最明显的差距就是这里没开着灯,莫言在墙壁上摸索了一阵之后才摸到开关,灯一开,恍的众人一时睁不开眼,过了半饷,他们才反应过来面前见到了什么……

房间不大,左边堆满了化学实验器材,右边堆满了成山的尸体,中间……还挂着最后一个活着的受害人。

为什么他们知道是最后一个活着的受害者?恐怕……只要亲眼目睹这一切的人都会怎么想。

他被挂在一个十字架上,身上满是伤口,胸口有着轻微的浮动,四肢已经出现了严重的缺失,在他身旁,还有好几个同样沾满血迹的十字架,十字架上方悬挂着不少钩锁与刀具,不少刀具上都沾满了碎肉与血迹。而他的下方则有着猩红、黑红色的水槽,那些水槽里充满了碎肉,骨头,以及凝固的血浆,从水槽里延续出来的痕迹,便是右边的一大堆尸体。

如果他已经死了……那他应该在右边的最上面了。

克制住呕吐的欲望,莫言他们走进了这间房间,走进这个充满着血腥与腐臭味的房间。

随着脚步声的接近,十字架上的那人才缓缓睁开了双眼,他左眼已经缺失,只能靠着右眼勉强认人,莫言他们已经走到了他面前,他也只是抬了抬头,做不出更多的反应。

“去把他放下来”局长拍了拍身边的同事,朝着他们开口,人是被钉穿肩侠骨固定在十字架上的,将他放下来需要不小的力气,再加上钓的很高,将人救下来的工作只有这两个小伙适合。

他们点了点头,虽然脸色有点发白,但还是走了上去,可就在他们扶住陈家主的时候,管家出声止住了他们:“不想他死就住手”两人疑惑回头,他的话语令在场所有人都陷入了疑惑,凶手想救自己的目标?这不合常理。

而既然他们认为管家话语有诈,自然不会听从他的指令停下来,反而是加快了解勾的动作。

“勾子前面我抹了毒药!不信你们就试试!”

他怒吼一声,那两个警察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,他们不敢赌。

“看不出来啊……哥哥,你居然这么关心我”随着铁链的晃动,十字架上的人悠悠开口,声音很轻,甚至没有铁链的动静大,但就是传入了每个人耳中。

管家狰狞一笑,回答:“那可不是,我关心,死!你了!”

“呵……那你……刚刚就……不应该阻止……他们”陈家主说完,垂下了脑袋,私刑带给他不止是创伤,还有一系列的副作用,最明显的就是他已经没有足够的体力支撑自己,哪怕是说完一整句话这么简单的事。

管家听完冷哼一声,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墙壁:“在哪,有一个开关,向下打,就能把他放下来”

他的所作所为让人更加奇怪,这一切行为都违反了他自身利益,让人怀疑他的动机,那两个警察带着询问的意思指了指开关,局长犹豫之后,只能点头。

随着铁链的轰鸣,陈家主又一次发出了哀嚎声,声音不大,被铁链盖的彻底,但是从他的嘴型绝对可以看出他在嚎叫。

他从半空中被放下来之后,看着鲜血淋漓的家主,众人一时没有处理的办法,只能选择去将楼上的杜若然喊来,进行一下急救。

莫言看着已经往楼上跑去的警员,不再思索其他,开始进行现场调查,他蹲下去撇了两眼钩子的前端,直觉上就同意了管家的话。

钩子前面透体的部分并非鲜红,也不是铁器的黑色,而是一种诡异的翠绿,那股翠绿不融于血,至少没有明显流向过体内的痕迹,它似乎是固体,就连血液流经也只是从表面流过,没有带走这种翠绿其一。

但既然证明了管家的话是真的,莫言自然不会擅自去乱动这些毒药,他将目光放到了不远处的桌子上。

走了两步,他走到了桌子面前,桌子前段留有许多瓶瓶罐罐,酒精灯等实验器材一应俱全,在边上的水池里还能看到一些残留的试剂,他朝着局长挥了挥手,让他走过来。

“我感觉有点不对劲,他的毒药好像是自己配的?”莫言有点疑惑。是管家在自己研究这种毒药,还是哪个组织把毒药配方给了他……莫言犹豫着要不要直接过去问一句,但理智让他先把现场搜索完。

他拉开实验台下方的抽屉,里面还有很多被收起来的器材,可莫言注意到的,却是在角落里一捆并不起眼的丝线,哪捆丝线颜色发白,摸起来有种粉粉的手感,与普通的丝线并不一样,他拿出了哪捆线,抖掉上面的粉尘,使劲拽了两下,质感很坚韧,摸了一会,他似乎明白了管家抛尸的方式。

“这种线……应该是水溶的”

他拿着那捆线圈放到水龙头下面,开水冲了几十秒,一股黏 腻的手感从手中传来,虽然丝线没有溶解,但本能告诉他他猜的是对的,这种线的水溶时间或许很长,也就满足了他设想的抛尸手法。

他整理了一会思绪,问管家:“你应该还有什么遥控潜艇之类的东西吧,通过这种可溶的绳子将尸体拉在潜艇后面,然后到了位置之后停在河底等着绳子溶解,溶解完成之后再遥控他到你能回收的地方”

哪管家听完没有反驳,其实手法可以说非常简单,在已经发现关键道具以后推想出手法并不难,于是他朝着莫言点了点头。

局长轻轻叹了口气,一个人为了复仇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,管家又一次刷新了他的认知。这种绳索从没在他的认知里出现过,这意味着大概率是他自己研究出来的。

如果……如果他没有这些仇恨,把精力全放在自己的研究上,或许今天的结局都会不同……

叹息了一声,局长只能感到阵阵可惜,而这时,杜若然也已经从楼上下来,在所有人将目光放到她身上的时候,莫言悄悄的将抽屉里的一本书放到衣服内袋中。

“先给他做一下紧急处理”局长朝着地上的家主说了一句,杜若然了然的点了点头,赶到他身旁。钩锁短时间内是没办法拆掉的,只能从后面把他解开让他恢复活动,而身体因素只能给他先打一针抗生素和肾上腺素让他稍微恢复一点,然后再把他带到医院……

“把实验台上的一号七号试剂按一比三比率混合,倒到钩子上,毒素会被洗掉”

在杜若然犹豫着怎么处理这个钩锁时,管家在不远处开口。

“你……到底要做什么”

所有人都抱着这个疑问,他究竟为了什么,减刑?很明显不可能的,这些受害者已经够他死几十次了。大发善心?那似乎晚了一点。

他不削的笑了笑,又答:“相信我,除了我这种方法,你们不可能救下他,他体内有我改进过的毒素,把钩子取出来以后再把一九号试剂按一比一混合喂给他喝,当然,如果你们不相信我,那就等……现在多少点来着……”他犹豫了一下,撇了一身边警察的手表:“再等十分钟,就可以验验真伪了”

众人脸上充满怪异,莫言回了他刚刚的话:“可为什么,你应该没有理由去救他”

他又笑了笑:“那应该是我的事吧”

莫言点了点头,没有继续去和他争论,人能救下来就行。

而不远处,陈家主也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。钩子摘了下来,在确定他说法是正确的以后,杜若然便给他喂下了刚刚调配出来的试剂。

见他恢复了一点生机,莫言犹豫着要不要问他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
他盯着家主看了很久,久到他已经被盯的不自在了。

莫言才开口:“你十三年前,为什么杀了自己一家”。

他笑着摇了摇头,反问:“你猜是因为什么”

莫言想了想,回答:“他们夺走了你的财产?”

他摇了摇头,笑了一下,他自己说出了原因。

“我十八岁的时候……考上了一所大学,因为他们的要求,我选了金融业,那是我过得最快乐的日子。那一年,我遇到了一个女孩。那一年,她十九岁。和我同在一个年级专业,在一次公共课上,我们认识了。

我和她志向相仿,兴趣也相似。很快,我就跟她表白走到了一起,那是个夏天。

到了第三年,我进了家族安排的公司工作,而她也同样回家继承了家里的企业,在产品互通的情况下,我跟她达成了协议,我们双方的资产在哪一年都跟飞的一样发展……可惜……我真的不知道有人的手段可以龌蹉成这样。

名不见经传的两个年轻人一越成为龙头老大,这背后流水线带来的利益几乎让所有人眼红,我原以为有家族撑腰……再不济也不过是丢掉赚来的两家工厂……

十二月四日,她家的产业被强制收购了,我负责的公司直接被接手。我被锁在家里强制拘禁了十四天!他们除了吃喝以外不给我任何东西……等到我逃出去……我看到的第一条消息!就是她自杀身亡的信息!”

因为愤怒,他眼睛的伤口又一次渗出了血迹。

“她才二十一岁啊!她哪年才二十一岁!她还怀着我的孩子!那些人究竟是怎样才能去逼着她死!十四天……他们就只花了十四天!第一个星期她宣布破产!第二个星期将她家所有资产套牢!你知道她是怎么对我说的嘛?她恨我,这是她对我发的最后一条消息”

说到这,他露出了笑容:“既然他们没把我当人看,我怎么着不得让他们付出代价。

哪年之后的第二年,你被冠上天才的名头继承家产,而我被他们拉去谈话,他们希望我负责幕后。呵~可真敢开口啊?你们知道这‘幕后’都做什么嘛?去做哪些曾经发生在我身上的事!恶意竞争,控制竞选,贿赂……

他们要我去替你做这些‘光荣’的事情。

即便是过去了一年,他们都在用实际行动一次次的提醒我!他们害死了我的妻子和我孩子,而这一切仅仅只是他们想要吞并她的企业!他们希望我更加‘坚强’!

呵,我当然变成熟了,但似乎他们没有啊,言行身教!作为‘亲人’,我不得帮他们一把?!”

在他说完之后,他爆发了一整痛快的笑声。追诉期已经过了,再加上自己多年的运营,他相信自己不会因为多年前的案件被逮捕。

“诶……从个人的角度上来说你做的没错”管家叹了一声,悠悠开口。

“但作为你的哥哥,我要告诉你你做错了”。

陈家主微迷双眼,反问:“你想说我不该杀了他们?”

管家摇了摇头:“你选择那种方法去报复那是你的问题,但你错了”

“我什么做错了”。

他笑了笑,将脚边的一把尖棍丢到家主脚旁:“你女朋友是我逼死的”

“什……”他瞪着双眼,似乎有点不敢相信。

“我跟你说了呀,是我逼得,从一开始计划之初,我就参与在内”

“你…为什么!”

管家摊了摊手,没有回答。

“不……你在骗我……不可能的……参与在内的人都已经死了!”

“那很明显你把我落下了”他笑了笑,一步步走到他面前,奇怪的是,他身边的的警员明显不能接近他,一股诡异的斥力将他们排开,局长将目光投向莫言,却发现他手腕微亮,皱着眉头。

他心里暗叹不妙,却也没法阻止。

“你为什么要告诉我……为什么!”

听见他的怒吼,管家却只是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膀:“你管我为什么”

“你!”

陈家主一听顿时怒火中烧,也不再考虑自己身体,一拳就朝着他打过去,可如此残破的身体又怎能对管家造成威胁,哪一拳仅仅是他一摆手的功夫就被打开。

“都说长兄如父,我今天就教你两点,两个我以前没来得及教你的东西,第一点,你需要力量,越多越好”话音一落,他一拳打在了家主腹间。

“只有足够的力量才能让你保护你想保护的东西”

剧痛使他趴在了地上,先前没有愈合的伤害又一次收到了创伤。

可也在这时,他想起了,也发现了自己手盘的铁棍

“第二点,每个人……都要为自己犯下的过错赎罪”他轻声细语,话语声只传到了几个人耳中,他们面色发愣,很显然听到的人都明白了管家的意思。

但听明白的人里明显并没有陈家主,怒意占领了他全部理智,那根铁棍朝着管家胸口飞去,可他明显没有反抗的意思,展开双臂,面带笑容。

“我死了,一切就结束了”

在那一瞬间,钢管透过他的心脏,带出一抹鲜血,他笔直的朝身后倒去,又在触地的那一刻,振动的钢管彻底摧毁了他的心脏。

阻力就在他倒下的那一刻骤然消失,他们说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,只知道刚刚那一刻大家都失去了自控力。

莫言面色复杂,他已经理解了管家的做法,这是真正的报仇,也是极端的理智。

人类是一种无法互相理解的生物,他们只能感受到相近的思维和情绪,绝非一模一样,这是必然的。在这个前提下,如果想要报复一个人,哪最好的方法绝非将他杀死,而是让他切身体会到自己身上的经历与痛苦。

十三年前管家失去了家人,十三年后他在弟弟身上报复,让他重新孤身一人。他经历了十几年的残疾与苦难,在今天离开之后,他弟弟也会受到这些待遇。

身体上的残疾已经无法逆转,又因为这一条人命的死亡,陈家主的案件追诉期延长至十年后,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从监狱中离开,这些的种种都会让陈家主后半辈子都沦落至最底层,这些都是曾经发生在管家身上的遭遇。如果直接将陈家主杀死,那他不过就是享尽奢华二十年,这太不“公平”了。

这才是他的目的。

莫言叹了一声,在他出声之后,陈家主也反应了过来自己做了什么,脸色煞白。十余年的辛苦全都白费了,一声惨笑过后,笔挺挺的倒了下去。

局长眼见此景也只是跟着叹了一口气,挥挥手让边上几人将他们带出去,一起往医院送,而他们一走之后,这间房间里又只剩下了莫言他们三人。

杜若然见他们全都走了出去,便伸手到莫言面前,他愣了一下,问:“干嘛”

“你藏起来的那本书呢”

“诶你看到了?”他稍微有点意外。

“废话……我正对着你走下来的怎么可能看不到”她白了一眼,打开了莫言递过来的那本书。

那本书纸张发黄,封面用某种动物的皮毛制成,手感粗糙,却也十分坚硬,在书本上开留有一道锁,哪锁顶部还有着复杂的机构,凸起部分泛着银白色的光泽。

局长眉头轻皱,问向莫言:“这什么东西”

他摇了摇头,回道:“我也不清楚……但是我在这本书上感受到了灵能的波动,虽然幅度很小,但是确实存在”

局长“啧”了一声,这东西就像烫手山药,丢吧不舍得,握着,手疼。

想了想,三人决定先打开看看。

看着锁上的四位数字,他们犹豫了一下直接按下解锁,幸运的是,锁在延迟了半秒之后发出了解锁的声音。

“看来他在离开的时候很匆忙……没来得及打乱密码”

听到这话,莫言摇了摇头,反驳:“应该是他故意的,我想今天就算不是我在那里,他夺走账单之后也一定会找方法被你们抓住,只有这样他的报复才会完整”

局长想明白了这点,却还是有点想不通:“他为什么要留着这本书给我们”

莫言叹了口气:“那谁知道,人都死了,要不你去问问他”

聊了一会,他们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书上,一页页放开,在前两页的空白页之后,第三页只写了一行大字。

主,将给你所有。

再翻一页,是一段诗句。

罪恶之人将获得救赎,黑暗之人将得到归宿,心中的痛苦将得到诉说,脑海里的邪恶将归于正途。

你所渴望,主会给予。你所需求,主会满足。

你所憎恶,由你亲手结束。你所痛恨,为之亲手复仇。

充满不等的时代必将结束,你们都将会成为新世界的神灵。

神迹展示在我们每个人身上。

“找到……你们了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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