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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三章 也是打杂
作者:宇乐本章字数:3033更新时间:2020-05-30 07:16:38

吴玲一直在偷看着对面,周应民让开的动作,让吴玲暗自点头。

  “哦,小周啊,你是哪里人?有没有女朋友啊?”女人又靠过来,一只手差点搭在周应民肩上。

  “小周,我先带你去计经组,”吴玲看不下去,觉得应该帮一下周应民。

  “好好,麻烦吴姐了,”他顺势站起来,望着女人笑了笑。

  听了吴玲的讲述,周应民才知道这个女人的故事。

  女人叫罗玉香,是矿石厂附近石头村人,今年已经三十一岁了。前几年厂里分来一个厂子弟,叫谈浩的男孩,两人不知道怎么睡在一起,他俩年纪相差了十多岁,谈浩母亲知道后,天天到厂里打罗玉香,逼着儿子调到其它部门。

  这事情一闹大,女人老公也知道了,他们家是村里人,娘家也不要她,厂里人也不与她来往,私下里的传说很多,不知是真是假。

  这就不好评断了,私下的传言做不得数,就周应民的经验来说,女人和胡云慧的情况相似,至于和谈浩是不是真心,就只有她们知道了。

  看到出来吴玲很喜欢周应民,是那种姐姐似的喜欢,带着周应民一处一处的介绍、认识,最后才来到她老公杨家春办公室。

  杨家春是生产工段工段长,他的背和师傅曾令荣一样佝偻着——后来周应民才知道,杨家春年轻时候进磨机抢修,被掉落的衬板打在腰上——也是三十四岁的样子,和谁说话都是抬一下头,脸上堆满笑容。

  “老杨,这是新来的技术员,周应民。”在自己老公面前,吴玲就更随意了,看的出来,家里面是她在做主。

  “坐,坐,领导不在,你还得跑一次,”招呼周应民坐好,他才对吴玲说:“去小晋那里没有?

  小晋全名晋国英,四十七八岁的女同志,个子高,看上去很严肃,吴玲带着周应民去交报到信见过。

  ”晋师在呢,昨天已经通知了,要等领导回来安排。“吴玲已经对周应民说过,技术员岗位是满员的,安排他去什么地方,只要经理才知道。

  杨家春也是一个热心人,他把电话打给经理,周应民想,这一层关系恐怕不差,就像赵彬和牛勇。

  ”小周,领导要研究一下,你明天早上来他办公室,下午回去休息。

  “张段,吴姐,不知道怎么感谢,太麻烦你们了,”周应民站起身,连声说道。

  客气一番,周应民回家忙他的活计。

  张世君放下电话,笑着对牛勇说:“你那位小朋友不错啊,老张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。”

  牛勇去了党校几天,就以“组建公司”的名义给叫回来,他和张世君同一年进厂,在化肥厂一起工作了三年,交情很好,周应民能去矿石厂,就是他从中操作的。

  张世君是退伍军人,他当兵的点就在春城警备部队,当年的老战友还在,后台硬,这个忙他帮得毫无压力。

  “小周不错,做事踏实,有自己的想法,”矿石厂属于三类厂,在公司的地位不高,牛勇把周应民安排在这里,也是无路可走。

  “现在的年轻人浮躁,能踏实干活的少了,放心,在我这里不会委屈他。”张世君干了十多年的厂长,公司领导找他谈话,提他为一类厂长,被他拒绝过多次,牛勇知道他的能量。

  但岗位安排这件事确实难着他两人,机械厂一分流,本来就满员的岗位就更紧张了,公司只给部门固定人员的工资,要凭空变一个出来,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
  “他有干部编在,只能是变通一下,”生产部门岗位多,管理上比机械厂全面,一个是点,一个是面,在这方面的能力,张世君就强多了。

  “公司有规定,人员换岗需要重新培训,这事你说还是明天我通知他?”张世君的想法就是钻这一条规定的空子,让周应民的干部编制不变,再去其它岗位实习,如果是直接安排到工人岗,超过三月,他的干部身份就会被取消。

  “这是最好的办法了“,奖金都取消了,收入上倒也影响不大,至于实习满后怎么分配,那不是现在考虑的问题。

  周应民备好羊群的草料,又被达爷叫去加固鸡圈,六月分开始就是春城的雨季,这一段时间都在做预防,松苗的长势很好,但怕涝,在达爷的指导下,猴子他们三人忙碌了几天。

  胡云慧上矿石厂找他,一打听周应民在家,骑着小摩托就冲到这里来。

  她离婚了。

  本来就有矛盾的两口子,在这一次改革中,没有经受住压力,车工工段撤销,只保留几台车床,交给电议车间按班组管理,胡云慧倒是去人力资源部,一天的工作就是收发文件,加上床上的问题,这一下就全爆发了。

  要说这件事,两口子都有思想准备,分手得很平静,胡云慧也没有多的想法,只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,想让周应民给他填满,声嘶力竭的发泄出来。

  花椒树已经长高,羊群溜达的地方又不大,周应民把狗栓好,女人就不管不顾的要上了。

  两人这些破事,哪里瞒得过达爷、周奶的眼睛,说起来,年轻时候的达爷也干过这种事,工厂农村的男女在这方面要放得开,有些女人狠起来,叫声惨绝人寰,常常引来骂声一遍。

  周应民也是奇怪,和女人做的多了,身体反而更强。胡云慧原来还可以长时间的索取,自从上一次瘫过去一次,只要小周进去,半小时就让她飘上天。

  这种感受很奇妙,身子一直颤抖,脑子里却是在云端游走,眼前的风景美轮美奂,实在是爽到极致,这让他怎么离得开周应民?

  胡云慧心里踏实,心思就活了过来,催着周应民回去做饭,她今天不走了,要陪倩倩妹妹。

  周应民警惕的望着他,女人一看不对,不解释清楚自家大棒要翻脸,柔声的说起来。

  胡云慧是净身出户,儿子房子都留给张明,但她留有十多万钱,达爷家这一片有几十家搬迁户,有两家是准备卖掉。胡云慧是城镇户口,可以买来住,就是不能落户,但她可以落在母亲的户口上,这就没有问题了。

  98年的时候,春城市二环的房子2500一平,达爷的小二楼连家具也才花了十二万不到,这一想,她心思就活络了。

  她又说,现在的小周太厉害,在里面会乱跳,那是死也离不开了。

  周应民瞪她一眼,这女人说话越来越胆大,转念一想,女人是连大爸爸都敢喊的人,也不管她了,

  反正也不会嫁人,离周应民越近越好,她难受的时候,还有周应民疼爱。

  说道这里,眼泪汪汪的,可怜的神色让周应民生出怜悯之心,心里想:'这女人也是可怜,就算没有这一次,如果没有遇见自己,离婚是迟早的事。”

  周应民神色一松,手揽住她的肩,说:“好,以后有我“,胡云慧才放声大哭起来。

  公司都停产了,白倩瑶她们开始上长白班,吃完饭两人就在一旁嘀嘀咕咕的,也不知道是怎么商量的。

  张世君和周应民见面时间不长,说了几句勉励的话,让他去找杨家春安排师傅,周应民告辞时,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:”多和杨段学习。“

  摸不着头脑的周应民想不出他说的意思,准备少说多做,杨家春倒是像那天一样的态度,把他交给进来的黄新民。

  ”小周,这是黄新民黄班长,以后就跟着他,黄班长是厂里的老人了,方方面面都很熟悉。“

  黄新民个子比周应民还高,脸上的皮肤很粗糙,手指粗大,身上的肌肉一坨一坨的,满脸笑容的望着周应民。

  “黄师....“话还没有说完,他就笑眯眯的说:”客气了,你们这些有学问的人,婆婆妈妈的,喊老黄就行,“又对杨家春说道:”那杨工,我们就走了。“

  杨家春点点头,说:”先不忙干活,熟悉几天环境再说。“

  ”杨段,我就先上去了,你先忙。“黄新民不知道是习惯还是喜欢,出门拉着周应民的手,笑眯眯的问长问短,手掌宽大而布满老茧,但让周应民感觉莫名的安心,因为和父亲的手很相像。

  厂房和办公室是一个坝子,挡墙边用槽钢和钢板建有楼梯,上去后又是一个小坝子。

  这里是原矿石堆放和破碎的地方,空地上停放着装载机和推土机,大库房两边都是平房。

  右手边三间平房前后都是鱼塘,房子两边开出几小块菜地,还有几只鸡在菜地散步,站在菜地望下去,就是烟囱林立的公司生产区,黄新民拿出竹子做的鱼竿,笑眯眯的:”小周,也没有事,钓鱼玩玩,晚上喝酒“。

  周应民一愣一愣的还没有缓过来,这哪里是沸沸扬扬的公司,完全是吃住玩一条龙的农家乐啊!

  直到坐下来钓鱼、喝茶、抽烟,黄新民身边陆续的来了几个员工,好半天周应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。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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