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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章 司马囧的末路
作者:晋寒本章字数:3224更新时间:2020-06-05 11:38:28

这个人就是河间王司马颙老部下李含。前文中提到过,他曾经献计献策让司马颙杀了夏侯爽。当他跟着河间王司马颙的讨伐大军来到洛阳时,被朝廷征召为翊军校尉。

在洛阳,李含遇到到自己的几个冤家,一个司马囧的参军皇甫商,这人与李含有过旧仇。另一个是夏侯爽的哥哥,他在司马囧的府上任职。天天碰上这几个冤家,李含的心理压力很大。这两人都是司马冏的功臣,而且他们都厌恶我李含,万一他们在司马囧面前说我李含的坏话怎么办?他们肯定会设法整治我的。

他一直在惶恐不安中度过每一天。

这一天,正好齐王司马冏要进行阅兵,特地邀请李含前来参加。李含担心他会利用阅兵的时机,将自己杀害。于是他吓得如惊弓之鸟一般,一个人偷偷骑马私自离开洛阳,朝长安赶去……

冷静下来之后的李含,开始在思考如何向河间王司马颙解释自己为何逃回长安。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。

他来到了河间王府邸,向司马颙呈上所谓的密诏,说道:“王爷,齐王如今功高震主,把持朝政,引起皇上心中不满,因此下诏要求各位王爷派兵讨伐齐王!”

河间王看到诏书有些迟疑,他把李含带来的诏书给自己的心腹张方将军观看,并问道:“你觉得这件事情怎么样?”

张方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诏书,说道:“尽管这诏书是用青纸紫泥做的,材质是真实的,但是这笔迹……不像陛下所写。”他接下来看了一眼李含,厉声质问道:“你敢伪造密诏!胆子不小!”

听到这话,李含胆战心惊,他跪伏在地道:“希望王爷和将军可以明察,诏书上的内容确实为陛下亲自手书呀。”

张方高声斥责道:“我曾经多次见过陛下的诏书,你这笔迹模仿痕迹太强,笔划不那么自然通畅。你这诏书瞒过一般人没有问题,但要想欺骗我的眼睛,是不可能的!”

张方的语气里已经有了威胁之意。李含知道伪造诏书可是死罪,现在他吓得汗如雨下,只是一个劲地磕头请求饶命。

河间王看到李含害怕的样子就好笑,他说道:“李含你还是站起来说话吧。”

“谢王爷饶命。”

河间王司马颙心里有了一个主意,说道:“我们可以把诏书紧急送给长沙王、成都王等,说服他们与本王共同起兵讨伐司马囧!”

司马颙又对张方将军说道:“帮我准备好十万人马,即日起程!”

这时李含却说道:“王爷不必如此着急!”

“为何?”

“王爷可先待洛阳的长沙王司马乂和河北邺城的司马颖起兵,这样必将大大损耗齐王的兵力,等他们杀作一团乱麻之时,殿下趁机出兵,才能坐收渔利,有机会夺取大权!”李含冷静分析道。 

河间王沉吟了一下,觉得有道理,说道:“看来你还是很有智谋啊!本王肯定要重用你。”于是任命李含为讨伐军的都督。

河间王司马颙开始行动了,他暗地派人联系成都王司马颖和长沙王司马乂。司马颖立即就答应了,他决定马上起兵进攻京城。而此时长沙王司马乂身在洛阳,他答应到时做好内应,一旦大军杀到了洛阳城,他就会在京城中放火制造混乱,并带领一部分兵马趁乱进攻齐王府。

于是河间王司马颙向天下人发布了讨伐齐王的檄文,并派信使上书皇帝,指责齐王司马冏的种种图谋不轨行为,然后说自己率军前往洛阳诛杀奸臣司马冏,推举成都王司马颖为宰相,代替司马冏执掌大权。

齐王司马冏得知后,非常恐惧,尽管他的军事势力很强,但是还没有独自对付三大诸王的实力。于是他立即召集文武百官商量对策。

司马冏开口说道:“过去司马伦孙秀作恶,公开篡位。是我号召天下义兵,诛杀了奸臣乱贼。如今,又有王爷听信无耻小人的谗言,擅自起兵反对我,希望各位能够想想办法。”

这时司徒、尚书令王戎说道:“大王您首先高举义旗,迎接皇上复位,这是非常杰出的功绩。但是,还是有人心怀二心,如今几位王爷的兵力强盛,恐怕我们难以阻挡。如果您能以齐王的身份放弃大权,那么就不会失去自己的爵位。放弃权位,将朝政托付给别人,也许大王能够求得平安。”

王戎的话差点儿没把司马冏气得半死,王戎的意思其实很明显,希望齐王能够主动投降,并交出大权,然后祈求对方缴枪不杀。

这时司马冏的手下葛旗怒斥道:“纯粹就是一派胡言乱语,河间王和成都王那是造反,哪有向叛乱者交出大权的道理!自汉魏以来,你们看看那些放弃大权的王侯有哪一个能有活路?我们应该果断镇压叛乱!不能投降!提出这个建议的王戎,该杀!”

葛旗这么一说,百官自然不敢为王戎说话。

王戎一听呆了,再不跑可能就被杀了。王戎急中生智,借口上厕所急急忙忙地离开了齐王府邸。

等了好长时间,王戎都没有回来。

齐王大怒:“把王戎给我抓过来,我要杀了他!”

很快就有侍从前来报告:“王戎服用了五石散,导致药力发作,一下子掉到厕所里了。”(西晋的官员、贵族有食用五石散的风气。)

葛旗以为王戎故意骗他,带人追到厕所里,当看到王戎在粪坑里翻滚,不禁一阵呕吐恶心。他收起自己的宝剑,赶紧撤了出来:“杀他真是玷污了我的宝剑。饶他一命吧。”最后王戎家的侍从才把他从粪坑里救了上来。

齐王司马冏和大家商量了好半天,最后决定,要和成都王司马颖、河间王司马顒决一死战。

这里有谋士说:“王爷,我们需要小心京城里长沙王司马乂。”

齐王司马冏有些满不在乎:“就他?他的势力这么弱,不敢跟我作对的!”

“王爷,明枪易躲,暗箭难防,他可是和成都王、河间王一伙的。万一他在京城里发起偷袭,可就不好办了。”

齐王司马突然意识到了危险:“对,我们要杀了他,以绝后患。”

于是齐王司马冏派遣董艾率领一支军队去攻打长沙王司马乂。董艾带领军队刚出门,长沙王就知道了。

长沙王司马乂知道自己的人马少,不是齐王的对手,他带领自己手下一百多人,一路飞奔向皇宫内城进发,他想通过控制晋惠帝来得到禁卫军的指挥权。董艾带领军队杀到长沙王府上时,才发现长沙王司马乂已经不见了,他很生气:“看来有人把消息泄密了,长沙王跑了。”

“长沙王司马乂跑到皇宫去了。”马上就有人发现了。

“赶紧追过去。”董艾下令道。

“将军,我们要攻打皇宫吗?”

董艾说:“要杀掉长沙王,就要攻打皇宫。”

于是董艾的军队开始攻打皇宫。这时晋惠帝司马衷在皇宫里睡觉,听到外面吵闹,他就出来观察情况,这时长沙王司马乂赶紧上前说道:“陛下,齐王手下的部将董艾造反了,他在攻打皇宫!请皇上派禁卫军前来镇压!”

晋惠帝司马衷一看,果然如此,于是他把禁卫军的指挥权交给司马乂,让他带兵去镇压董艾的军队。

长沙王司马登上皇宫的城墙,大骂到:“你竟敢攻打皇宫!司马冏谋反!我要灭你三族。”

董艾不甘示弱,回应道:“明明是你想要谋反,今天我要杀了你。”

于是双方在皇宫西门摆开阵势,展开了厮杀。

双方的激战就这样进行着。

当天夜里,城内大战,箭如雨下,火光冲天,如同白昼。  

司马乂保护着晋惠帝,让司马衷坐在皇帝专用的车子里面,指挥禁卫军进攻司马冏。

后来,司马冏让黄门令人跑到武库偷来驺虞幡,然后,让士兵们举着驺虞幡大喊:“长沙王假传圣旨!”

司马乂看到齐王的人拿出了驺虞幡,立刻想到当年楚王司马玮军队看到驺虞幡时的那一幕,当时所有的士兵都立刻扔下了手中的武器,四散逃走。驺虞幡的威力,不容小看!

为了安抚人心,他索性把晋惠帝司马衷请上了上东门,亲自为士兵打气。漫天的箭矢在晋惠帝的头上飞来飞去,甚至还有不少箭矢从他的身旁飞过。皇帝周围有不少的侍从都中箭倒下了,司马衷受到了惊吓,他急的大叫:“司马冏谋反了!”

这时洛阳城外的其他禁卫军不断赶来支援,他们在数量上取得优势,很快就打败了司马囧的军队,并杀死了董艾。

这时齐王手下的大臣看到司马囧大势已去,大司马长史赵渊让人捉住了司马囧,向长沙王司马乂投降。

当被五花大绑的齐王司马冏来到殿前时,晋惠帝司马衷想起他曾经拥护自己复位,心中感到一阵难过,想要救他一命。长沙王司马乂见状赶紧让左右把司马冏推下去,立即斩首。随后齐王司马囧的同党都被诛灭三族。

成都王司马颖和河间王司马顒的军队还在路上,就得到了朝廷的圣旨,说现在奸臣司马囧已经被诛杀,已经不需要诸王带领军队进京,要求他们立即返回自己的封地。得知消息,河间王司马顒很生气,怒道:“这次我白来一趟了。”成都王司马颖也是一脸的失望:“看来长沙王司马乂要掌握大权了。”但是此时的皇帝的权威还在,于是他们就闷闷不乐地带领着自己的军队回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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